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逃之幺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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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9节

作者: 雾空了了 发布时间: 06-2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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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做做做!但我尺寸可能会伤着你”何商岐不动声色看了眼她颈间的吻痕,将她的手包进掌心,“江归一怎么帮你的,我也那么帮你,好不好?”

&esp;&esp;陈窈惊讶侧目,“你确定?”

&esp;&esp;何商岐读懂她的表情,眉梢微挑。

&esp;&esp;没想到江归一那么倨傲的人竟然愿意跪舔,这着实出乎意料。

&esp;&esp;何家也是名门望族,何商岐从小在凉川也是横着走的霸王,性格又有点大男子主义,犹豫了几秒,很快说服了自己。如果做的没江归一好,怎么能取代他们相处的时间。

&esp;&esp;他动身,单膝跪在陈窈面前,握住那对纤细的脚踝,抬眼看她,哑声道:“我没帮人干过这种事,哪里舒服,你就拍下我的头。”

&esp;&esp;何商岐的瞳孔是接近黑的深褐色,陈窈抚上他的眼尾,指尖轻轻颤动,随后用掌心盖住了他的眼。

&esp;&esp;就在这时床头柜的手机疯狂震动。

&esp;&esp;就像得到特赦,陈窈松了口气,“等等。”

&esp;&esp;她抬腿,爬到床头另一边探身摸手机,看到来电显示,突然打了个寒颤,铃声断掉,一条转账通知跳出屏幕。

&esp;&esp;【江归一向您尾号4836的账户汇入44444444元,如汇款信息有误,银行将退回处理。】

&esp;&esp;接着第二条短信。

&esp;&esp;【你敢让他舔,我现在过来把你们全杀了。】

&esp;&esp;铃声再次响起,陈窈后背冷汗直冒,因为这铃声不是手机本来的响铃。而且江归一怎么知道她在做什么。

&esp;&esp;“谁啊?”何商岐不满地问。

&esp;&esp;第三条短信,只有一个字。

&esp;&esp;【接】

&esp;&esp;她看着手机黑乎乎的摄像头,心脏往下坠,手指止不住发抖。

&esp;&esp;第三次铃声响起,这次更加尖锐,刺得耳膜生疼。

&esp;&esp;连何商岐都发出疑惑,“你怎么设置了那么多不同的铃声?”

&esp;&esp;第四条短信。

&esp;&esp;【确定不接?】

&esp;&esp;陈窈额头细密的汗在灯光下微微反光,她几乎能想象江归一的表情此时有多阴郁,这条短信无疑是最后的警告或威胁。

&esp;&esp;脑袋被乱七八糟的思绪搅浑导致一片空白,她不知道隐藏手机里的高科技监控何时装的,这段时间的计划又被他知道多少,她只知道再不接,后果不堪设想。

&esp;&esp;陈窈吞咽唾沫,按下接听键,“喂”

&esp;&esp;“陈窈。”江归一连名带姓,嗓音索命阎罗般可怖阴森,“别作死。”

&esp;&esp;她还没说话,何商岐不悦地问:“是不是江归一那狗日的?”

&esp;&esp;“陈窈。”

&esp;&esp;“让他滚。”

&esp;&esp;这次江归一的嗓音更低沉,威慑魄力全开,是来自江家十五个系首领的口吻。

&esp;&esp;即便陈窈心理素质好也有点膝盖发软,想跪一跪的冲动。

&esp;&esp;“赶紧挂了吧,别让他打扰我们的好事。”

&esp;&esp;“陈窈,我再说一遍,让他滚。”

&esp;&esp;何商岐凑过来,抬臂想搂她,陈窈像躲洪水猛兽往旁边缩,肩撞到床头柜木板,手机从掌心滑进地毯。

&esp;&esp;江归一没说话,何商岐看她一眼,视线投向手机,弯腰想捡的动作。陈窈以迅雷之势,冲过去抢他前面捡起手机。何商岐瞬间明白,目光深沉审视,而江归一此刻开口了,“电话给他。”

&esp;&esp;陈窈有种江归一就在面前,自己卡进两人中间进退两难的错觉。她抿唇,然而何商岐暴露土匪本性,一把抢过手机,梗着脖子开骂,“江归一!你是不是有病?这么晚打电话打扰别人好事?你丫的祖上缺德吧!”

&esp;&esp;手机传来更凶悍的怒骂:“什么好事?哪来的好事?还尺寸呸!你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?我怎么帮幺幺关你屁事!你一辈子都学不会!少在那丢人现眼!”

&esp;&esp;“哎呦喂!不就当舔狗?谁不会?”何商岐扯着嗓门,“我几斤几两你看过了?总比你个娘娘腔好!”

&esp;&esp;江归一几乎在咆哮了,“你他妈再说一遍!!!???”

&esp;&esp;“死娘娘腔!像你这种一看就是不行的秒男!又细!又小!又短!”

&esp;&esp;“哈?我看你是自己垃圾根本没见过猛的!你他妈问陈窈我的兄弟有多好看!多大!多硬!多快!多持久!多爽!”

&esp;&esp;陈窈两眼一黑,默默缩进角落。

&esp;&esp;结婚那么久好不容易可以吃,结果被打搅不说还质疑男性尊严。何商岐怎么可能问陈窈,失了智地喊:“这还用问?你他妈现在开视频!我们比一比!”

&esp;&esp;江归一醋火滔天,吵得上头,真接了比对。“开!你开!我他妈倒想看看你是个什么鸟玩意!谁怂谁是孙子!”

&esp;&esp;陈窈两眼又一黑,太阳穴微微抽搐。不敢相信这两人在外头一个是呼风唤雨的大佬,一个是神通广大的大校。凉川军校果然名不虚传,都不是正经人。

&esp;&esp;何商岐当即要解皮带,手指拽到皮扣。

&esp;&esp;“操你妈的!滚厕所去!”

&esp;&esp;江归一的声音简直是手机发狂般喷出来。

&esp;&esp;“凭什么?老子在自己家为什么要去厕所!”

&esp;&esp;“操!操操!”江归一急了,“幺幺别看!别看脏东西!”

&esp;&esp;“你他妈才脏东西!”何商岐吼完扭头看陈窈,颧骨飘起一抹可疑的红,像是害羞了,“你别听他胡说,我的也挺好看。”

&esp;&esp;陈窈:“”

&esp;&esp;听到江归一飙脏话,随即砰地声车门响,陈窈蓦然从“嫌弃但免费看戏”的状态抽离,按住何商岐的手,眉头轻轻一皱,咬唇,咬得粉里透白,“何商岐,我肚子有点疼。”

&esp;&esp;江归一声音停了。

&esp;&esp;因为陈窈身体不好经常生病,何商岐弯腰蹲下来,担心地问:“怎么了?怎么了?”

&esp;&esp;她眨眼,“唔好像来例假了。”

&esp;&esp;何商岐心里猫挠似的,电话往床头一拍,“我给你揉揉。”

&esp;&esp;“不用了,你去叫阿嫂给我弄点红糖水,我先洗洗,等会睡了”

&esp;&esp;“”

&esp;&esp;何商岐胸膛起伏,咬肌统统绷紧。他抄起床头手机,咬牙切齿地骂:“江归一!操你妈的!”

&esp;&esp;说完摔门而去。

&esp;&esp;电话传出江归一揶揄的声音,“真疼?”

&esp;&esp;陈窈沉默地坐在床头,身体随冷静下来的思绪慢慢失去

&esp;&esp;温度,犹如跌入冰窖通体发寒。

&esp;&esp;“监控什么时候装的?除了摄像头的监控是不是还有监听?你一直耍我玩?”

&esp;&esp;她连连质问。

&esp;&esp;他没回答前面两个问题,平静地说:“没耍你,我认真答应你的事从不食言。”

&esp;&esp;陈窈冷笑,被愚弄的感觉让她声音变得异常尖锐,“然后我洋洋得意时,像当初拆穿我的作案手法那般,拆穿我所有的计划,让我觉得无路可逃,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?”

&esp;&esp;寂静无声。

&esp;&esp;江归一站在车前,黑色身影隐没在黑暗。他望着那栋民国时期的楼房,握拳的骨节血迹斑斑,背后伤痕掙裂,两年前无路可走的绝望疼痛再次席卷全身。

&esp;&esp;如果不是无法忍受她和别人亲密,怎会暴露?

&esp;&esp;“那你要我怎么办?我能怎么办?你告诉我能怎么办?”他恨自己在她面前如此不争气,咬牙说出时连嘴唇都在颤抖,“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办”

&esp;&esp;眼睛是心脏的嘴巴,疼到受不了,眼眶就会湿润,他按压眼睛,实在不想像个废物掉泪,只恨不能把心掏出来,让这颗心脏独自呐喊哭泣。

&esp;&esp;“幺幺,我尽力了。”他说:“我已经退到悬崖边。”

&esp;&esp;她讥讽,“你的意思再退就会粉身碎骨?”

&esp;&esp;“是。”

&esp;&esp;“但江归一,你往前也是粉身碎骨。”

&esp;&esp;“为什么?”

&esp;&esp;陈窈静默许久,走到窗前,拉开窗帘,院墙外的身影不期然闯进视野,路灯昏昧,惟江归一的轮廓清晰。

&esp;&esp;他似乎看到她,下一刻,拉开车门,星星点点的亮光闪烁。

&esp;&esp;他在等她,否则不会开星空顶的劳斯莱斯。

&esp;&esp;客观呈现的事物总能让人心里感知强烈而厚重。

&esp;&esp;她遥望他为她亮起的一隅梦幻星空,第一次主动提及。

&esp;&esp;“你知道我母亲钟清欢是被父亲陈泊序杀死的吧。”

&esp;&esp;他嗯了声。

&esp;&esp;“他们十六岁在校园相遇,二十二岁结婚。”陈窈注视着江归一身影,语调平直,“她早知他是精神变态,为了所谓的爱奋不顾身,爱他十二年,以为能感化,结果二十八岁时被杀害分尸。”

&esp;&esp;“我遗传精神变态的基因。”她淡漠到像在谈及和自身无关的事,“弑父不是为母亲报仇,我六岁时就想杀他,可他太聪明,我呢又是个体力渣,一直等到十六岁,他精神失常有所松懈才动手,我是为自己报仇。”

&esp;&esp;“你要知道我们不一样。”

&esp;&esp;那是极为深刻的一字一句,“生活于我而言,一切不过是愚妄的游戏和死亡之舞,唯有胜利和杀戮绵延不朽。”

&esp;&esp;傲慢之罪,无需修饰,无需权利外貌附加条件,凌驾感性思维,没有敬畏心,没有信仰,没有有效的标准,没有一致原则。

&esp;&esp;这是最畸形的存在。

&esp;&esp;只要她愿意,只要她允许,身体的火焰和黑暗将无限扩张,发出野蛮尖叫、嘶吼,让他人为之惧怕、颤抖。

&esp;&esp;就像气球,无限充气膨胀,触探容量。这容量是世界律法、道德考量,是自身的荒谬虚无。抵达极限,终将爆裂,自取灭亡。

&esp;&esp;江归一永远不明白她对他人、对自己说了多少谎,杀死多少个畸形疯狂的自己才能像正常人活到如今。

&esp;&esp;他也不会明白,他身上的混乱癫狂,剧烈、巨大的生命张力,对她有多大的诱惑力,不断动摇她,让她无数次想起拿起屠刀。

&esp;&esp;“江归一。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

&esp;&esp;相隔的院墙红砖砌筑,潮湿面爬满青苔,古老陈旧的霉味漫散在风中。她站在阳台,一袭白衣长发飘飘,江归一与她遥遥相望,背后是青蓝天穹,敞开的车门流泻出熠熠星灯,他的身影因此镀了层光边,音筒里的呼吸和她的呼吸交替,那么近又那么远。

&esp;&esp;她将头发挽到耳后,垂下睫,“基因组序由持续数十万年的人类迁徙和对自然环境的适应演变而成,23对染色体,316亿个dna碱基对,再由上一代传递到下一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