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逃之幺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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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节

作者: 雾空了了 发布时间: 06-2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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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第034章 无中生有034

&esp;&esp;黑暗啃食着夜, 暴雨突降。

&esp;&esp;江之贤盯着床上纤瘦的背影。

&esp;&esp;就算陈窈幕后之人是郦沛白的猜想错误,可江归一和江颂竹对她太反常。

&esp;&esp;四位儿子培养成不同性格自然有不同用途,他绝不容许任何人毁掉最后的作品。无论是郦沛白还是自己。

&esp;&esp;既然到这步, 不如顺水推舟让陈窈成为磨刀石。

&esp;&esp;如果有失偏颇

&esp;&esp;江之贤缓缓闭眼, 昏暗下情绪无从探知, 只有苍白鬓发显露一丝孤寂与疲态。

&esp;&esp;“窈窈, 五秒后听不到我想要的,你会后悔莫及。”

&esp;&esp;脊背迅速窜上凉意, 陈窈打了个冷颤。老家伙绝对动杀心了。

&esp;&esp;不是,他有病吧?让她当他们的面叫床?如果江归一和江颂竹还在门外,岂不为他们表演活春宫?

&esp;&esp;而且之前通过刺激自然而然发出声音, 现在空叫怎么叫得出来?

&esp;&esp;想到子弹金属面刻“江归一”三字, 她握了下拳,调出封闭于大脑底层的场景。

&esp;&esp;是今日在母婴室的画面。

&esp;&esp;他漂亮修长的手,像剥橘子剥开两页橘皮,捻了瓣橘肉, 却不甚满意, 粗暴破坏挤出汁水。

&esp;&esp;膝窝开始出汗, 他手背的饕餮倒过来,黑灰与雪白对比鲜明。

&esp;&esp;不愧是凶兽, 一口就能覆盖吞掉。

&esp;&esp;她的视野也因他俯身的动作被吞掉,他垂下的发梢拂着肚皮, 手臂绕到背后掌着蝴蝶骨往前按。

&esp;&esp;而后拇指与虎口挤压着, 长而直、骨节突出的食指中指一路探索, 沿着肌理的沟槽脉络描摹, 不似以往急躁,秉持着刚柔劲。

&esp;&esp;她咬着他, 他也咬着她,偏偏他恶劣到要观察她的反应。

&esp;&esp;那双浓郁靡丽的眼,是赌徒的眼,金钱、权力与性都是欲望的筹码,他肆意地穿刺,把筹码加注在她身上,以一种纯粹而粘黏的方式带她踏入无限接近死亡的边缘。

&esp;&esp;不断推进,不断攻击弱点,不断哑声逼问:“我的手指在哪?”

&esp;&esp;陈窈不回答,他便一直问,衣冠楚楚地问,直到袖口被打湿,她哆嗦着回答:“我身体里。”

&esp;&esp;“哪?”

&esp;&esp;显然他不满意,因为他已经教过她满分答案。

&esp;&esp;“到底在哪?”

&esp;&esp;“小蜜x。”

&esp;&esp;男人英俊的脸浮现笑意,两根指头分开,遽然使上精钢般的力道。

&esp;&esp;他语调缓慢地纠正:“准确来说,是属于主人的小蜜x,记住了,它只可以被江归一,为江归一流水。”

&esp;&esp;过去二十年陈窈说过很多谎话,大大小小、各式各样,谎话对她来说信手拈来。

&esp;&esp;可身体反应无法说谎。她有时想,是不是江归一长得太好看,她被强迫也能产生快感。

&esp;&esp;无论如何,现在她躺他父亲床上,通过回忆他产生反应,着实有点荒唐。

&esp;&esp;说不定等下还会和他父亲做,且不论乳上的牙印和掐痕没消,难道她躺在他父亲身下,还要幻想他的脸?

&esp;&esp;颈侧动脉跳得飞快,陈窈注视着床头柜的台灯,眼神除了欲望,没有丝毫被胁迫的懦弱和羞耻,表情淡然得像块磐石。

&esp;&esp;反正颅内高潮又不犯法。

&esp;&esp;她从喉间逼出声音,脑子分出一部分思考当下情况与江之贤的动机。

&esp;&esp;陈窈唱曲的声腔复刻郦沛白,此时更像催情药般刺激着江之贤的神经,以至有那么一刻,他甚至想,如果陈窈是她的女儿,他把她上了,她会出现吗?如果不是,他把她上了……

&esp;&esp;江之贤拍大腿示意柯丽露坐上来。

&esp;&esp;柯丽露看着西装革履的男人,琢磨要不是被发现秘密,她应该替二爷废了他。她心中不免叹息,水蛇似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。

&esp;&esp;江之贤盯着陈窈因为侧躺更加明显的腰线。

&esp;&esp;“窈窈,大声点。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江归一双手握拳,死死盯着那扇门,从未坐得如此紧绷。

&esp;&esp;他知道江之贤压根不在乎自己的女人是否被儿子搞,毕竟郦沛白走后的第三年,江之贤彻底变了个样,在外头玩的花样数不胜数。

&esp;&esp;他也幻想过陈窈与江之贤做的场景,可当呻吟传出来,

&esp;&esp;江归一整个脑袋炸开了。他唰地站起来,下意识抽腰腹间的刀。

&esp;&esp;江之贤的房间不允许带武器,护指也没带,只有折回去买的戒指。

&esp;&esp;同时站起来的还有江颂竹。

&esp;&esp;但他俩都被房间内的数名保镖强硬地按回沙发。他们是江之贤的私人护卫,高价挖来的雇佣兵,其中一位还是江归一幼年的师傅。

&esp;&esp;江颂竹的唇抿成平直的线,表情阴郁。

&esp;&esp;江归一先后撂翻三人,而后身体发软,肌肉僵硬使不上力,接着枪口抵住后脑勺,“二爷,别再反抗了。”

&esp;&esp;江归一额头青筋爆出,眼神骇人,嗓音干涩嘶哑,“江弘义,你真是条好狗,操你妈的天天玩下三滥手段,除了下药能不能有点新花样?”

&esp;&esp;江弘义若有所思地看着江归一的反应,淡定地叫林忠为他们倒酒点烟,然后走到窗台,望着被黑暗笼罩的海面,缓缓道:“你们知道树有枯荣兴衰,大枝干延伸一条条小枝桠,平直或弯曲,有时候人的选择就和生长出来的枝桠一样曲折,至于会不会长新叶,新叶会不会被鸟虫吃掉,会不会开花结果,那得等它落叶归根才知道。”

&esp;&esp;他话里有话,两位少爷却听不进去。

&esp;&esp;江归一耳边只有陈窈淫荡的叫声,存储在记忆里的画面轮番播放。

&esp;&esp;不对,这不是她被的声音,每次他快速挺撞,她忍不住后,会发出类似小笛子,短促尖锐的呜呜声。

&esp;&esp;难道用的手?操!手也不行!

&esp;&esp;江弘义见两人完全没领会,懒得多费口舌,“老大让我转告二位,陈小姐以后可能成为你们名义上的母亲,他与她做爱的这段时间,请二位少爷思考,他过去如何教导你们。”

&esp;&esp;如何教导?

&esp;&esp;你可以用钱权买到世界上任何东西,房产、跑车、赌场那些都不值一提,它最大的魔力,可以虚化是非的界限,捏造让人信服的事实,可以让人放弃尊严跪在脚下,可以收买所谓的律师、警察、政客让他们失去良知变成供你差遣的奴仆,可以换取人的真心、忠诚,甚至杜鹃啼血的亲情、可歌可泣的爱情。

&esp;&esp;天下熙攘,人心万象,皆为利来皆为利往。

&esp;&esp;利诱人驱而使,优胜劣汰,动摇意味死路一条。

&esp;&esp;江家的残酷之处,独裁者强权在握,连父亲也要对孩子做顺从测试。

&esp;&esp;乌云密布,巨浪拍打着邮轮,鱼群扑腾着撞向船体。

&esp;&esp;半夜钟声和陈窈的叫声仿佛献祭罪恶。江归一凝视着那扇近在咫尺的门。

&esp;&esp;该怎么描述这刻的欲望,由愤怒和陌生酸涩滩在一起的渴求,烧得全身滚烫。

&esp;&esp;他眼睛通红,咬肌统统绷紧,浑身杀气令人胆颤。

&esp;&esp;江弘义觉得江归一此时像头找不到出路的困兽,这样的表情和眼神太出乎意料了。

&esp;&esp;“蚂、蚂蚁吃糖。”

&esp;&esp;他似乎又听见小男孩冷漠稚嫩的声音。

&esp;&esp;小男孩蹲在地上,亲手为蚂蚁搭建巢穴,灌水冲毁,再把裹满蜜糖的小棍子抛下一端,成为它们的救世主。

&esp;&esp;“吃了……”

&esp;&esp;他仰起头,那对黄金瞳是最璀璨的宝石,也是无机质的死物,镶嵌在过于漂亮的脸上显得十分诡异。

&esp;&esp;马伯松从远处走来,礼貌颔首,扶了下眼镜说:“小少爷的大脑结构检验结果显示异常,前额叶皮质、杏仁核、额叶、顶叶、枕叶系统功能障碍。”

&esp;&esp;“他不是傻子?”

&esp;&esp;“当然不是!他只是智商太高,语言系统暂时跟不上脑子!”

&esp;&esp;“那检验结果什么意思?”

&esp;&esp;“简单来说,这些区域控制同理心、情绪、处理情绪,我们学术界常把这类人归类为潜藏的反社会人格,犯罪分子。”

&esp;&esp;“天生坏种?”

&esp;&esp;“对,但根据我对小少爷的观察,不排除还有种可能……”

&esp;&esp;榆宁碧草连天,百年大树前段时间被白蚁蛀空了枝干。

&esp;&esp;江弘义眼神复杂地看着江之贤蹲下,用宽厚的大掌抚摸小男孩的长发,说:“你知道这棵树下的土壤里埋藏着什么吗?”

&esp;&esp;“……小、小蚂蚁。”

&esp;&esp;“不,是蝼蚁的尸体。”

&esp;&esp;小男孩不解地重复,“蝼蚁的尸体?”

&esp;&esp;“对,你看,大蝼蚁踩着小蝼蚁向上爬,有名蝼蚁踩着无名蝼蚁的尸体,越叠越多,越叠越多,无一例外它们终将成为大树的肥料。”

&esp;&esp;“所以,如果你想要这棵树茁壮成长需要做什么?”

&esp;&esp;小男孩歪着头想了想,简单粗暴地说:“杀、掉所有蝼蚁。”

&esp;&esp;江之贤哈哈大笑,“答对了!我的好孩子!”

&esp;&esp;江弘义张了张口想插话,但江之贤已经牵着小男孩走了。一大一小的身影,彼时和谐融洽。他看着表面葱茏的百年大树,心情压抑得要命,许久才疏口气快步跟上。

&esp;&esp;江之贤救过他的命,他应该对他马首是瞻——这是江弘义过去十几年的人生信条。可奉为信仰的神,不是神,是来自地狱的恶魔。

&esp;&esp;窗外海浪狂涛,雷雨轰鸣。

&esp;&esp;他的视线仿佛穿过一切,从夜幕中看到过去,看向谎言与真相交织的故事。

&esp;&esp;下一刻,套房大门拍得砰砰响。

&esp;&esp;“就凭你们也配拦我?滚开!”

&esp;&esp;果然,江归一从不信任任何人。

&esp;&esp;江弘义扶额,今天看来得是不眠夜了。

&esp;&esp;仇舒悦和吴贞芳两对母子闯进来,身后跟着江归一的人,瞬间房间乌泱泱挤满,听到从房间传出的呻吟,众人皆是一愣,仇舒悦怒不可遏,随手拿起装饰的花瓶朝房门砸,“江之贤!你别太过分!”

&esp;&esp;“陈窈不够还带柯丽露那婊子回来!现在当自己儿子做这种事!你要不要脸?”